第二章 路途中的魔界人

 “真是受够了,帝国这么大,都绕晕了啊!”一个短红发的女孩走在街上,手上拿着一个从商店买来的地图,“这些帝国人肯定没安好心,地图说不定是假的呢!”女孩像是赌气一样,咬着牙说道。

星喰和碎月也在街上走着。星喰一边思考魔物的问题,另一边和走在街上的女孩相撞了。女孩被狠狠地撞倒在地。

“喂!你是故意的吗?”女孩生气地说道。

“不好意思,刚刚没看到。”星喰简单地道了歉,准备走。

女孩叫住了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撞了我还不好好道歉,就这么敷衍地走了?”女孩气得差点跳起来。

“我替他向你道歉。”碎月掐了一下星喰。

“掐我干什么?疼啊!”星喰不爽地说道。

“不要惹到别人,何况是你有错在先。”碎月缓慢说道。

“哎,现在的小孩子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暴脾气。”

“你才是小孩子呢!长得个子高就了不起了?切!”女孩把头扭向一边,“你们这些帝国人一个比一个坏,没安好心!”

“你不是帝国人吗?”星喰有些吃惊地问道。

“谁要和你们这些帝国人同流合污?比魔界人还要狡诈!”女孩像是反驳一样说道。

“是这样吗?那你就是魔界人了?”

女孩有些惊慌失措:“不是不是!那只是个比喻!”她心理想到,“要是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星喰已经知道这个女孩身份不简单。他和无数的魔法异能交战过,这个女孩身上散发着庞大的魔力,虽然看起来只是个个子矮的短红发女生,但这也仅仅是外表带来的刻板印象,她的实力应该也很强大。

“我要走了,不陪你们这些坏人玩了,浪费我的时间!”女孩拍了拍身上的灰就打算走。

碎月叫住了她:“你的名字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女孩像是没听到一样,转身就跑,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还真是害羞啊。还有你,下次别这样了,给别人找麻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碎月像是老母亲一样教导星喰。

“别婆婆妈妈的,烦死了!”星喰无语地说道,“刚刚那个家伙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她的实力肯定很强。”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直觉告诉我的,我和无数人交战过,一眼就能知道他人的实力。”

“嗯……这可不一定。实力也可以是隐藏的,也可以是包装起来的,具体什么样只有见到了才知道,不是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走吧,去森林地带讨伐魔物赚点钱回来再说吧,顺便看看魔物是什么样。”

“希望不要碰到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手里拿着地图,不是帝国人,像是外界的人,耳朵比较长,像是精灵族的,但是身上强大的魔力和言语判断又像是魔族。这家伙身上的疑点太多了。”星喰说完打开空间移动装置准备传送。

“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碎月对星喰急促地说道。

“附近有什么吗?我没察觉到。”

“这个气息像是魔物吧,城里怎么会有这种气息?”

“你说的是哪里?那个小巷子里吗?”碎月向那边走去。

星喰想阻止她的冒险行为,但还是随着好奇心去了。“小心一点,如果情况不对立马上!”星喰谨慎地说道。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个血色的庞大生物出现了,像是一匹狼,但是它的身上原本不是红色,像是被血染成的。旁边有着两个被啃食完的尸体,一边的小男孩瑟瑟发抖。

“救救我,神,请庇护我们!”

星喰立马掏出激光枪把魔物射穿。顷刻间,魔物被打穿的大洞慢慢复原。

“这是怎么回事?还自带恢复的?”星喰疑惑地说道。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支撑着它。只要魔力源泉还在,魔物就会不断复原。低级魔物按道理说是没有这种能力的,这个魔物应该是高级的。不过魔物为什么会出现在王都呢?”碎月边变出月刀一边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肮脏的东西,消失吧!”

碎月拿起月刃向魔物劈砍,一个刀印在魔物身上显现出来。魔物疼得嗷嗷叫,被砍过的地方留下了痕迹,没法复原。

“这是你的能力吗?被砍中了似乎没法复原呢。”星喰试探性地问道。

“应该是吧,毕竟你的护盾也没法复原,不是吗?”碎月有些得意地回答道。

魔物不顾疼痛向碎月星喰冲过来,一个爪子下去,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星喰动用了空间传送装置把二人传送到了对面。

“魔物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小孩,发生了什么?”星喰温柔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只想回家,我想我的爸爸,我想我的妈妈……”男孩双腿无力地瘫倒在地,他似乎还没有接受自己父母被魔物吃掉的事实。

“速速结束这场闹剧吧,这种灾难我可真是不想再看到了。”星喰悲愤地说道。

“我也一样……”

这时候,魔物四面八方都出现了。“这家伙是叫了同伴吗?魔物具有这种智慧吗?来不及了!”

魔物四面八方攻了过来。

“完蛋了!”

突然一阵风刮过,原地只留下几只魔物傻傻地寻找猎物。

“呦,你们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乖乖躲在本大爷身后吧!”一个白发黑皮肤戴着墨镜的男子出现了。他双手插兜,似乎对一切都有所掌握。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刚刚不应该被围攻了吗?”星喰惊讶地问道。

碎月也很吃惊:“刚刚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魔物?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追得上本大爷?”男子自信地说道,“记住了,本大爷叫卡耐尔。”

“虽然你的态度让人很不爽,但还是感谢你相助了。”碎月对着卡耐尔说道。

“那么,游戏现在开始了。”星喰掏出了武器对准了魔物,“现在可公平了吧?”

  

“还有,你那种武器就算再怎么攻击也是没用的,除非你破坏掉它的核心。”卡耐尔对星喰说道,“魔物中间的心脏,我们都叫它魔核,只要破坏了,就无法再生。”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看着像个小混混。”星喰试探性地问。

“你小子真是把本大爷看扁了!整个王国看不见的地方都由我管着。废话少说,先解决魔物!”卡耐尔不耐烦地说道。

碎月一个月刃劈砍下去,魔物疼得叫了一声。接着在无法复原的期间,又竖着劈了一刀。横竖两刀下去,中间有个无法毁坏的核心。核心在跳动,但是无法破坏。

“你不是说无法破坏吗?”碎月不解地问道。

“你可真是个愣头青,仔细看好了!”卡耐尔拿出了随身带的指虎,对准核心中央砸了下去。一瞬间产生了巨大能量,周围一切都被光掩埋。

“早说啊,有弱点就好办了!”星喰掏出激光枪对准另外魔物,放下牵引重力手雷。爆炸后魔物向中心聚集。

“能量已就位,请操纵者指令。”激光枪语音说道。

“见鬼去吧!”星喰按下激光枪按钮。强大的射线后坐力掀起了一阵尘土,随后魔物被激光射中中心魔核,消失了。

“不留一只给我吗?”碎月有些不满地说道。

“多留一秒都是威胁,必须立刻清除。这不是游戏,是血腥的战争。”星喰低沉地说道。

“重武器虽然威力大,但是后坐力和操作性不行。刚刚要不是卡耐尔找到核心,没准我们真交代在这里了。”星喰松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说还是看本大爷!有我在就不用害怕了,哈哈!”卡耐尔自豪地说道。

“这里有伤员,报告队长!”一个士兵赶了过来,说完后带走了孩子。

与此同时,卡耐尔、星喰和碎月被一大堆士兵包围了起来。

“这里有天鹰接管!”一个穿着神秘的中年男人现身。苍老而英俊的面孔,像是杀戮中的黎明。简便的服装似乎在隐藏他的锐气,左眼上的刀疤似乎在倾诉一段不想提起的过往。

“什么情况?魔物为什么会跑来王都?是不是你们干的?”那位队长说道。

“我看你是想找死!我们三个干掉了魔物还要被你们栽赃?你是哪个工部的?敢这么说话!”卡耐尔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不是所谓的王室,也并非泛泛之辈。我们是天鹰,国家作战秘密组织,特地奉命来调查王都。”队长反击说道。

“总之不能放着不管,魔物威胁了大家生命安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根源。”碎月说道。

“这个委托倒是没做成,反而摊上了麻烦事,唉。”星喰叹了一口气。

“不陪你们玩了,本大爷还有事做!”说完那个男子消失了。

“队长,那个人看起来很可疑,真的放任不管吗?”队员问道。

“那个人身上有股奇妙的气息。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杀意,虽然看起来像个混混,但所作所为似乎并不像。总之先找出魔物根源再说。话说回来,你们在路上有见过可疑人物吗?”队长问道。

“有一个可疑人物,一个短红发的女孩。虽然其貌不扬,但我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力量,那股力量足以支配一切。”星喰说道。

“那看起来只是个路人吧?没必要追究。”碎月不解地问道。

“信息我们先处理了,我们还要继续调查,祝君好运。”队长说完后离开了。

“这家伙名字都不说,还真是冷酷。”星喰不爽地说道。

“你不也没说吗?”

“用完重武器,累得说不上话了。”星喰不爽地回答。

“那就多练练。”碎月回答道。

“麻烦事太多了。又是魔界又是魔物,又是什么天鹰,还有什么地下组织,感觉完全被牵扯进来了。”星喰最开始的目的仅仅是调查杀人案,调查强大魔力的来源,没想到牵扯进来了这么多事情。

“那委托你要怎么办?没有钱的话就吃不饱饭了。”碎月问道。

“钱你不用管,饭钱我包了。”星喰说道。

“那我就暂时跟着你了。”碎月像是找到了长期饭票。

“随你。休息后启程吧。”

     “正如你所见。”冒险者公会处如此说道,“我们也不知道魔物的根源,具体还请您自己调查哦。”前台的女孩说道。

“你是在搞笑吗?”星喰不爽地问道,“这里是王都,王都都能见到杀人的魔物,何况一些偏远地区,你们难道不做调查吗?”星喰打开了设备一边说道。

“我们也想过调查,但调查的人员都死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因此我们只能派冒险者阻止魔物危害人类,但是魔力根源,我们自身无法寻求。”机械一样的回答。

星喰没有多说一句话:“这里的委托没有一点用,道路是要自己走出来的。”他准备好装备示意碎月,“跟我来吧。”

碎月懵懂地跟在身后。

  

“王国的魔力能这么旺盛,一定有什么根源所在,你不觉得奇怪吗?”星喰面向碎月。

“什么奇怪?”碎月也面向星喰,一脸茫然。

“在几十年前,人类没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一直依靠自身科技的发展和武力的开拓维持境内境外的安全稳定……”星喰缓了一口气,“后来因为魔法的诞生,国家四分五裂。原本团结的人类内部分裂成了好几个国家——有魔法代表阶级的哥特王国,以武力征战四方的斯巴达帝国,以及我们创立的特斯拉公国,这也是我们异端者唯一的家乡了。”

碎月不是很懂。她自诞生起也只不过十几年,就算按照人类年龄计算也只有19岁左右。至少她的记忆是这样的。她自身也感觉到被抹除了一段记忆,那段记忆十分重要。

“你的意思是……我没太听懂,抱歉。”碎月虽然认真听,但没跟上星喰的思维。她被这庞大的信息量震撼到了,不知道自己被庇护以外会有这么多人类和国家。

“我个人推断,人类之所以可以使用魔法,是因为根源。有些人生来就可以适应魔法,有些人生来没有魔法天赋。而这些贵族天生就有魔法天赋,加上魔力的垄断和维持,让他们一代又一代流传至今,形成了固定阶级。”

碎月跟着问:“那你的意思是,冒险者公会实际上是王国阶级统治的工具傀儡?委托也只是解决表象,不能除根对吗?”

“应该是。我目前没有绝对证据,但我曾经遭受过非人的待遇,至少我还记得这些人丑恶的嘴脸。”星喰打开定位仪器搜索着,“如果要问的话,那个女孩应该有一些线索。”

“应该找不到了吧?毕竟只是擦肩而过。”碎月不太相信这个可能。

“找到了。虽然你可能很震惊,但魔力探测仪器还是可以做出来的——不过不是我们本土产的罢了。”

“这也是人类的科技吗?确实有些大开眼界了。”碎月感到不可思议地说道。

“她跟我相撞的时候掉下来几颗魔晶石。顺着魔力与本体物主的连接,定位显示她在森林里。该死,怎么又是魔物聚集地。”星喰不爽地准备好武器,“走吧,要开始传送了。”

“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呢。”

“到了再说……”

  

几秒后,二人瞬移到了索菲亚所在的魔物森林。

“应该就在这里了。传送装置会把我们送到安全距离内,再往后就有危险了,做好战斗准备。”

“明白了。”碎月抽出一把无形之刃。幽蓝中带着月光,优雅而不失杀气。她缓慢走进森林中。

星喰一边用轻武器射杀魔物,一边用定位装置找索菲亚的位置。碎月则负责在前面开路。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索菲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