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与叶

我想买一串项链，作为最后的礼物。在附近的商业街找到家礼品店，但到最后都没有寻找到我想要的那串。我是不愿离开的，可这已经不是为了保护枝儿了——而是为了满足我的一己私欲。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离开。

如今我才明白，我一直在强加个人意识于枝儿身上。如果枝儿真的愿意离开茶馆与我一同，看似又没什么不好的。

那时的果断，是我唯一的善良。

项链，最后在路边摊上买到了。羽翼轮廓分明，羽丝根根可见，纹理细腻逼真。倒也只是说辞罢了，金属所制的羽毛吊坠，又能好到哪去。

重要的是，枝儿不会就此忘了我便好。

我回到茶馆，可是并没有见到枝儿。我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见枝儿没有出现，却是更加不敢离开了。

“枝儿……”

枝儿没有出现，像是比我更早离开了一般。甚至是茶香，也因此消散一般。没有了枝儿的茶馆，真不像样。失落吗？我皱起了眉头。见不到枝儿，那么我的离开也无力万分。我还是放下了行李，上楼等待。明明是平常倒反胃的场景，我却是想要连同胃也一起咀嚼。从零碎的昔日中嚼处枝儿的味道来时，已经是朝花夕拾了。枝儿，真的离开了吗？抛弃了茶馆，抛弃了我。

直到我看向走廊另一面，那里是枝儿的房间。

而枝儿，就在那里。

她双腿弯曲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身影。

“枝儿……”

“……”

她没有说话，但看向了我。

那双眼眸比羽毛还要洁净，其中的倒影却是我，显得脏了风景。

迷糊间，似乎听到了来自枝儿的呼声。

像是求救，还是在呼救。

我向前走去，直到枝儿的呼声变得清晰可见。

她这样说道。

“抱我。”

啊……

她在说，抱她……

……

本身不会存在的疼痛。

成了飞沙走石。

一定很痛苦吧，要从一个人回归一个人的孤独中。

如果我从来没有来过，你便不会如此悲伤了吧。

是我带来了那些痛苦，是我带来了这些悲伤。

过去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是否会像是如今这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如今被我的私欲困住的你，又积累了多少伤痕累累。

是我害了你啊。

可你又为什么要给予我不曾拥有的爱……

这又算什么恶有善报？

让我也要憎恨你的美好了。

我爱我恨的你

我恨爱我的你。

可终究——

我抱住了枝儿，将一切不公发泄在了拥抱中。

“叶，你爱我吗。”

我爱你。

“叶……”

枝儿双手不再扶着被子，而是围绕于衣领间，像蟒蛇一般围住了我的脖子。她的脸近在咫尺，而被子也随之脱离。

“那，叶爱我……”

被子之下的，是她青涩的身躯。

而她吻了过来。

“尽情的。”

茶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