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与叶

我开始计算之后的日子如何应对——后来才得知，茶馆的水电费由他们付款，这些钱只不过是枝儿和我的生活费。而且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星期的零花罢了。

此后，每个星期一，我都会到曾经的办公室去，那些疯子通过这种方式给予我帮助，以此让我“专心写作”。

可是不得不收下这些钱，我已经没有工作了。像是走投无路一样——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往附近的便利店走去，买些枝儿会喜欢的零食。见到枝儿开心，沉重的身体便得到了放松。

“叶儿，你回来了。”

“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好像没了工作之后，便没有出去的理由。如果要我出门，在茶馆里和枝儿一起会更有吸引力。

枝儿每日的工作很简单。早上，她会起得很早。每次都比我早，因此我只能当面问她。

“怎么了，叶儿?几点起床的？茶馆只有一楼大厅有一个很大的摆钟，不过已经报废了吧……叶儿问这个干嘛？”

跑题了，枝儿……

“啊！抱歉，额，几点起是吗。我平时是自然醒，不在意这些。”

这样啊，这么早，工作很多吗？要不要我帮帮你。

没有了工作的我，现在是一名不合格的无业游民，悠闲是自然的。虽然要完成小说，不过我不喜欢整天埋头苦干，倒不如去干干家务。

对啊，现在的我和枝儿，算不算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对于我这个没有家室的人来说，实在是迷惑极大。

“没事，每天只需要整理茶饼，扫扫地便好。工作最重要的还是照顾好叶儿，毕竟叶儿是枝儿的客人嘛。”

客人……吗。

是我想多了。

我停下了敲键盘的手，伸了伸懒腰。

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在拥挤的街道中，被不知名情感绑架于这“幽谷”，谁都无法说明好坏。

如果没有这茶馆 我应该已经死在了人群之中，被生活所杀。

不对，我在说什么。难道我还要感谢那群疯子吗?

……

我看像了窗外，然而没有什么东西在那。唯独有的是无限延长的街道夹缝，像是沙漠中藏在沙土中的沙虫一般。恐怕只有被亲身下咽，才知道内部的漫长。

心理学有一种测试。

想象自己被一名魔法师抓到了魔法壶中，然后随着引导画出内心的画面。

我刚才的话语，就好像在说，茶馆便是魔法壶，而魔法师是谁?我的第一反应是那些疯子，但是却看到了在一旁的枝儿……

她正在擦拭桌子。即使到现在，被使用过的大抵只有我这一桌——但是她的脸上是笑容，不是苦闷和无奈。

如果说，没有人强迫我……我是否还会选择茶馆，选择枝儿?

我……

我不知道，内心空无一物。

茶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