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开始的恋情

我把鸢纸花放在地上,要知道这家伙直到上岸前还死死地抱住我,嘞得我感到痛,我用手随意地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水珠

“你手机呢,打电话叫家长吧”

我想着她父母可能是外地工作,也可能夜班没回来,但我更期望后者,比较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家里还没人,指不定她又能干些什么

“不麻烦他们了,我自己回去,你跟我一起”鸢纸花说着,我想应该是有矛盾了,还不是一个小矛盾,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我无权干涉

“我可不去,我家里人还在家”这是谎言,此刻的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要是真跟着眼前这位少女回家,我不敢保证会做些什么,而且她目前的状况来说,我也不敢保证她不会做些什么,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我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好些,我见过精神疾病的人,那是我已故的外婆,无时无刻都得有人看着,就怕她做些不好的事情,不过这类人情绪过了之后又和正常人一样

“你有在吃药吗,吃多久了”我想着探探她的底,如果真的很严重的话必须通知她父母

“10年”她的声音仍然有些许颤抖,我才想起来夜晚很冷,加上浑身湿哒哒的,风一吹便是这样,不过我又把思绪研究在病情上,如果吃了10年药的话按道理应该是好了,如果病情没有好转父母不可能留她一个人在家,所以我推测她擅自把药停了,不然几乎不可能引发如此大的自杀念头

如果是停药的话,那更要通知父母,擅自停药的后果很严重,这种病情哪怕痊愈了也要持续吃药,如果没有痊愈就停药那么会迎来断崖式情绪爆发

她似乎是看我很窘迫,又强调了一遍家里没人

我真的她想让我跟着他回家是因为想有人陪着自己,在这种极度孤独的情况下,她不会拒绝任何陪着她的人,可我害怕做这个人,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担起希望,我自己本来就是个灾星,而且现在什么都没有的我又能带来什么,我想起了我的外婆,我在鸢纸花的身上看见了我外婆落寞的眼睛,又想起外婆在房间不断地砸东西,甚至是打自己,砸头

怜悯与害怕两种思绪不断交织,最后是前者赢了

“我跟你回去,但是不会呆太久”说完这句话,我看见她松了口气

我和她一路走的很沉默,我想到一句很尬的话不知道要不要说

“我不是拯救你的人”我该不该说,说吧,万一人家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只是我想多了,不说吧,万一她真是这样的呢,我想了想,还是换了句话

“是个人都会救你,更何况你这么好看,肯定有人喜欢你对你好,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我的本意还是不想担负起希望与责任,就目前而言,我也只是个未成年

……

一路无话,她也没有回复我,我们便来到了一座小区,A区18栋一单元5楼,还有电梯,周围还连着商城,所以我推测她的家庭很好

打开了门,最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她的父母站在客厅来回走动,看见了我们,于是四个人便大眼瞪小眼,我看见她目前正红着眼,而她的母亲也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抱住她,她的父亲很精明,立马明白了什么招呼我进屋,还不停地说谢谢

我头大了,我是真头大了,本来想陪她一会好些了就走,现在麻烦了,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凌晨一点,完蛋了,这下是真完蛋了,根据以前父亲告诉我的人情世故,我明白,这下,我是很难走掉了,我迅速环顾四周,两室一厅,很好,没有多余的房间,加上我很早编制的家人谎言,强行脱身不是问题

我们坐在沙发上,这位目前抱着她哭了好一会,才放开她,看了看我,便招呼她先去洗澡

接下来,是审问时间

我看她走进浴室便率先说话

“叔叔阿姨,是这样的,我看有人落水了便下去救,想着她状态不好便把她送回家”紧接着我开始从头到位地讲,肯定是删去了那些让人误解的话和我自杀的事情

话毕,我松了口气,这段事被我胡乱删减,只能祈祷她父母不会察觉异样

“怎么称呼”她的父亲对我说,此时鸢纸花也从浴室出来了

“林生”我还是报出来假名,我一个外地人,对方想查完怎么说也需要点时间,她的父亲若有所思,而她的母亲拿出换洗的衣服招呼我洗澡,我知道,接下来是对鸢纸花的盘问,只是递给她的眼神便走进了浴室,在经过浴室时,我的眼角撇过了一个房间,完蛋了,这下又完蛋了,这是三室一厅,最后一个房间藏在角落,所以进门的我是看不到的

花洒和马桶都很新,但是墙角我看出了一点端倪,这栋房子不是新买的,不过我也无心去分析了,因为我很久没有洗过一个像样的澡了

从浴室出来,她的母亲招呼我先住一晚,还问我父母电话想说明一下情况,当然是不能说的,我唯一知道的电话一个死了一个改嫁,于是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通讯人

接过电话,我一边拨号,一边走向卫生间

号通了,我赶快低声说到

“配合我走配合我走”

然后放开声音

“爸,我在别人家,你和她妈妈了解下情况”于是把电话给她的母亲

这是我初中死党王智斌,唯一的特色是声音很雄厚,很难听出是未成年,而且他高中就搬到了巫爱住,所以电话地址没有问题,在父亲死后,我们也有电话联系,他还特意在假期跑来陪我,感情很是深厚,所以我很相信他能明白我的暗示,递出电话后,我看向鸢纸花,她的眼神却躲开了我,我明白,她缓过来了,现在的我对她来说很尴尬,人就是这样,总会为一时冲动买单,我没有捉弄她的意思,缓过来了是好事,她估计很后悔说那些令人羞耻的话吧,我看向房间,现在多余的人是我了

王智斌很聪明,她的妈妈被蒙在鼓里信了他的话,于是我走向她的父亲

“那就不多打扰了,怎么称呼”

她的父亲点了点头“我信风”

果然,鸢纸花是假名,不过这也与我无关了,再次看向她,很好,她的眼神仍然躲着我,只是小声叹口气,其实我也有一点冲动的想法,我也想谈一次恋爱,只可惜,我们都是一时冲动,缓过来后便没有了那份情愫

关上房门,我开始思索今晚住哪,第一个要求就是远离这里,这也意味着我还要走几公里路才能睡觉,先前自杀的勇气已经没有了,我想着重新开始,想起电话,我的电话已经不知去向了,在她父母面前又不好直接问王智斌的住所,先将就一晚吧,明天去王智斌家莱几天,找到工作先,我便抱着这样的想法坐上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的未来也缓缓关上

“滴”电梯门开了,是鸢纸花“我来送送你”

我点点头,虽然尴尬,但是她也保持了客人的礼貌,我想接下来是道谢了

“之前说的话……”她停顿了一下,我很明白她心里所想,便开口说“放心,我不会放心上,你大可安心”

她没有接我的话茬,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过客,只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