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死的我遇上同样寻死的你
- 我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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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07-10 13:14:22
鹏-
我落水了,没有犹豫,我拼命游出水面,偌大的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我四处寻找那落下的身影,水面上没有,于是我憋了一口气,进水下,水下太黑了,根本看不清,于是我游上去大声喊着,“吱一声,吱一声啊”,很快我看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扑腾扑腾的,多亏了路灯光大,便向那游去
她醒了,衣服全都湿漉漉的,紧贴在她的身体上,好在并没有太多的水进入她气管,所以没有很夸张地吐出一大摊水了,只是不停咳嗽,我不敢去直视她,无论是脸还是身体,所以对话的时候我总是看着她背后的大墙,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
“我背后有东西吗,林生”鸢纸花说,她的声音很冷漠,我们是刚刚交换的名字,而林生,正是我给自己的假名,我全名林民生,但我连自己生存都困难,便把中间的民去掉了,而她叫做鸢纸花,不用想,估计也是个假名
“没有,你全身湿了,不太方便看”我脸红了,这段时间和我接触的都是大老爷们,唯一接触的女性只有快餐店的夫妻,即将成年的少女,我想了想,好像脱离学校后就没有见过了,不只是少女,我连同龄人都没有怎么见过
“我提前来过很多次,怎么没见过你”少女继续说着,而我却紧张了,我开始思考该怎么办,没钱,还是个外来人,来求死结果还被抢先了,我摸了摸耳朵,找不到烟,又摸了摸口袋说着“花光了所有积蓄来寻死,遇上你这么个小混蛋,赶紧走,懒得和你瞎扯”便站起身来,四处观望找找上去的楼梯,却发现楼梯在对岸,有的时候想死的心就是这么来的,这个时候真想抽支烟,罢了,我深吸一口气,准备一步一步走向河中心,却不料手被拉住了,回头看去,是鸢纸花一脸严肃的表情,她说:“总得整理整理再死吧,不然多难看”,我是真的生气了,大声反问她:“听不懂什么叫花完了积蓄吗,没事瞎跳什么,死了爹还是死了妈的”她沉默了,我也没有心情再寻死了,只觉得心里难受
“来我家吧,家里没人”鸢纸花说,没有任何表情,但我能从她眼里看出一点点防备,我有着这样的家庭,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但我实在没地方去,更不想把希望寄托于一个陌生女孩身上,顿了顿,这个时候我想着只要加大人家对自己的厌恶就好了,于是我说:“行啊,我去买个避孕套”
我就是这样的人,最讨厌人情世故,也最讨厌玩表面这一套,遇见不想做的事又不好拒绝我就喜欢说一些让人厌恶的话,对于我来说,我所遇见的人,我都不想打好关系,除非对方身上有价值点,而现在这个小姑娘,对于我毫无价值,我为什么要去认识她?也许去救她也只是一时冲动,我并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你真让人恶心”我想我应该听见了这么一句话,我心里感到开心吗,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事情就应该这样发展下去,让对方厌恶,然后远离,我这种人和她终归不是一路人,也没必要扯什么帮助,还去她家,去了又能怎样,只会增添麻烦,这个世界每个人会遇见很多路人,也许有些许路人伸手帮助,但那又怎样,路人终归是路人,可以心怀感激,但最好不要深入交涉,毕竟总归是要离开的,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她正是一脸厌恶,她却说“不必了”,说罢,她开始扯开衣服的扣子,我上前抓住她的手:“你妈没告诉你要自爱吗,我看你也快成年了吧,或者已经成年了,这种事只能结婚的时候做明不明白啊你”我很愤怒,虽然我是个不自爱的人,不,也许我根本不懂爱,但这种轻浮的行为是我最鄙视的,夜晚大街上站岗的宵夜最令我作呕,她却松了口气
“从我跳下去那时候,就没想活着,我考察了很久这块地,特意选了一个没有人的时候,在跳下去前思考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人救了我,那我就满足一他一个我能做到的愿望”她说话有点颤抖,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冷,夜晚本来就降温,加上浑身湿透了,风一吹,水珠在身体上游荡吸热,只能浑身发抖,我也在发抖,太冷了,于是我没有过多思考着告诉她,愿望就是叫她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不再自杀,她没有说话,我还在四处张望
夜很黑,我拼命使用眼睛,试图看清哪里还有上去的路,终于发现在不远处有个向上的楼梯,但是楼梯中间被一个大门关住了,门不高,如果是我的话应该可以翻过去,再看向那个女孩,身高估摸着一米六,七的样子,放她在这也不好,于是我又说:“抓着我,我带你游过去,那里有楼梯,上去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她寄好了衣服,水珠还在她的脸上划过,这么一看,真是个美人胚子,我想不出这样一个美少女为什么会寻死,颜值高的人应该在哪里都吃香才对
她擦了一下脸:“至少你和我回家,整理整理,要不然我就不走了,等你走后我跳河自尽”,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麻烦的人,心里想着她不知道做给谁看,还有之前说的什么愿望,如果我是一个一脸猥琐身材肥胖的人,不知道她又会换一个什么说辞,但我偏偏没有办法,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本来是想游过去的,但我想看看水有多深,在潜水的时候脚不经意间碰到了几次地面,她死命抱紧我的手,我们慢慢走向河中央,也许是她脚碰不到地面了,于是她的双腿又死命夹住我的腰间,这和想寻死的她完全不一样,我想,现在的她,比谁都想活着吧
我也高估的这条河,哪怕是河中央,水也刚刚漫过我的嘴巴,至少我的鼻子还能呼吸,就这样,我们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走上了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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