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伦之歌—文明的火种
- 李成铭
- 2398
- 2025-04-16 18:29:58
悠久的时光,再次回溯到遥远的过去,距离里波顿离开都兰城的时间,倒退回十四个岁轮前的阳光明媚早晨。雾林地界的东部大森林的边缘处,发生了一桩不幸的事故。
“发现一处旅行的足迹。”沙哑的声音从山坡上的树林里远道传出。这道奇怪的音色挟带着许些沙哑之余,又显得极为奇特。仅是旁来的倾听,就能让人轻易地分辨出来。
它不是来自于动物的声带,而是植物在说话。只见一棵垂晃老矣的大树,枝干摇曳地探出树林的边缘,向着不远处的林间小径走去。
近在它目力可及的地方,置放着一辆被粗暴掀翻的木车,残断木车的旁边洒着三五滩干涸许久的血泊。除此之外,还摆放着几具衣衫褴褛的尸体。从尸体上的撕扯痕迹,以及抓印推断,很明显这条路在不久之前,发生过一场无人知晓的惨烈搏斗。
树人的活动向来缓慢,他们的面容总是带着酣磕的神色。迈着昏昏欲睡的步伐。每向前迈进几步,树人就要停下脚步逗留三刻。直到静怡了许久以后,昏睡的树人这才有话开口,打破森林的空寂。“唔,又是这些烦扰的双足兽,他们总是喜欢自相残杀。”老树人观察着遗留地上的几处足迹,自言自语地说道。
它扶起被掀翻在地的木车,将地上的尸体抬起,搬放到木车上,顺带还收拾散落在周围的零散杂物。而当它搬动被打翻在地上的货装木箱时,它为那箱子不同以外表的沉重感,感到了深深的奇特与困惑。
想罢,老树人即从周围找来小块木楔,插入木箱顶盖的缝隙中。运起巨大的力气,粗暴地将木箱撬开。他发现里面正装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噢,可怜的孩子。”
老树人感慨之余,顺手便把孩子抱了起来。并推着堆满尸体与零散杂物的残断木车,朝往阳光灿烂的森林深处去。
待到穿过高直粗厚的松木林群,跨过遮掩丘地的大丛灌木,树人一如往常地看到了生活在那里的袋狼族群。远远望到了熟悉的树人朋友后,袋狼便跟着它们的头领,迈着轻慢的步伐跑过去,与老树人摩蹭亲昵,并像往常一样,向树人讨要食物。
见到十几头袋狼,围着它粗厚的树足四处磨蹭。老树人即慢悠悠地将推车上的尸体搬落下来,整齐地放到地上,袋狼们接着便蜂拥而上。而在这其中的两只袋狼,似乎并不满意摆放在地上的那些干巴已久的腐臭食物。它趴在树人的脚根上,向老树人索要它怀抱中的那个活着的孩子,并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尖利的嘴巴。
老树人见状,立刻伸脚推开了这只讨要食物的袋狼,并发出不满的憨哼声“唔,这只崽子尚还活着,可不能就这样给你吃。”
说罢,树人也不再理会那两只袋狼,他紧抱孩子迈往幽寂的山谷中。它将孩子带入葱郁的谷道里面,穿过遮蔽日阳的密林最深处,来到视线开阔的山原之上。在这里,树人看见了他最亲密的朋友,就是那个让树人拥有感灵与智慧,并帮助它开阔思路的森林术师。
欣悦之余,树人即高声向它亲密的朋友呼唤“瑞普齐森,我最亲密的老朋友,你快过来瞧看这团小肉球。他是我在道路旁拾遗时,偶遇到的双足兽幼崽,我为你带来了他。”
听闻亲友的呼唤,孤身独行的瑞普齐森满心怀悦,走近就取过树人怀抱中的孩子,细细地放在膝上,好奇地把玩起来。
酣磕的树人,看到瑞普齐森见到孩子就欢喜在心的模样,它及时地发出感慨,说出温劝的话语“依我多年的岁轮察看,这位孩童的资质不曾相似于世间的任何凡俗之人,看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了明亮的开阔之光,你不如去养育这个孩子。”
听过树人温劝的话语罢,瑞普齐森即俯身蹲下来,带着微笑向孩子问道“孩子啊,我该如何称呼你的名?”孩子不回答,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看穿了孩子心思的瑞普齐森对孩子说“那就让我来决定你的名。你叫奥布·法莱斯。这个名字的本意,是星天与大地的结晶。它亦终将会成为流芳百世的符号。”
随后,瑞普齐森即将奥布带往密林空地。他呼唤起山林间的蔓藤和树枝,为奥布建造起可以遮风避雨的树屋。并与奥布一齐居住于同一屋檐下,亲身传授他森林的知性,还有神秘的德鲁伊知识。作为森林术师的养子,奥布少年的生活无忧而快乐,非常平静。他时常在森林里与幼兽嬉戏打闹,与鹿羊一同奔跑。偶尔还会穿过树林,去与村庄里的孩童玩耍。
之后,成长为一位少年的奥布,遂与他的养父一样,选择森林的信仰,并作为一名巡林修士,如同往常一样,来往世俗村庄与山林间的边界,漫步巡查。
一日,他在向村民问候早晨的时候,得知到村庄里最近来了一名旅行的学者。
当听闻他的知识可以知道大山的外边时,奥布即感到好奇,他要去寻找那位学者,问询他许多关于山外的趣事,还有各地的邦国风俗和一些奇特的冒险传闻。
年少的奥布按照村民所讲述的指示,找到了那位不远千里来的旅行学者。
与此同时,当旅行学者听说村民传闻中,森林的孩子要到来的时候,他即感到求知般的欢喜,也感到强烈的好奇。刚驻落村庄不久的时候,他亦正要打算去寻找奥布,会面那些森林居住者。瞧看自己与居住在世外之人,究竟有何处与众不同。
可惜数次寻找,他都找不到森林术师的足迹。正当他失落的时候,却不曾想到,森林的孩童居不请自来,按捺着满盈在胸腔的兴致,学者德菲斯便准备与他相见。
见到奥布之后,他立刻对这位森林出身的神秘孩子产生巨大的兴趣。继而想要教授他许多知识,成心想要将他收作养子。
他常对奥布这样说道“森林的孩子啊,你是个聪明孩童,不应该在这里埋没你那过人的天资。瞧看你那炯亮有神的眼睛,它充满了智慧。来,让我教授你知识。”
说罢,两人由此结下终生不解之缘。
学者时常从村外的小镇来到村庄看望奥布,并给他讲述山外的世界,还有那些吸引人心的冒险故事。在此期间,奥布也得知到学者会在附近的小镇上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随着悠遥的时光遂轮流逝,奥布已经有许久没见过他的养父瑞普齐森了,他在森林中感到孤独。野兽虽然跟他亲昵,但他却无法与野兽分享他的悲欢,也感受不到树木的低语。
频繁的来往村庄,与嘈杂的世俗接触多日后,他的感官逐渐开始退化,变得没有以前那么灵敏,森林的祝福也在他的身上缓慢流失。
他变得不再那么感灵,却获得了开阔天际的思路。他开始想他或许并不适合作为森林的使者。自此以后他常常离开森林,去往镇上倾听学者的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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