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诀别语?亦或是告白

云空间里陪在辛儿身旁的那一晚,他没有睡好,并不是因为思考感情和是否坦白感情,而是因为自己心脏位置的疼痛感十分难忍。

他自己的个人体征检测器报告说自己的身体机能处于负载状态。

医生之前确实有告诉他芯片可能处于损伤状态,会影响整个身体器官的问题。芯片最多还能延长他10年的生命。

但那时的他并没留意医生的这句话,当时他只想见辛儿。

这次的致命毒素更是在他倒下了才记起确有这么回事。他也压根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尤其是时不时会犯“扭曲性反射候症群”和“厄勒斯综合症”的辛儿。

换芯片,对于比伽莱来说,是前功尽弃的一步。

每次更换芯片,阿阑维特科研部都会对芯片进行信息破译和拷贝再转移到新的芯片上。

意味着自己在脑海里的计划,想法都会被高层知晓。

而且每次更换,还会有记忆丢失和错位的风险,甚至可能在高层的决议下,手术医生将制造好的错误记忆码植入芯片,从而达成战略目的。

换句话说,比伽莱想要颠覆阿阑维特,必须在现在这一个芯片还没坏掉之前完成,否则,活下去和死了没区别。

辛儿叫醒了在床边趴一晚的比伽莱。

“比伽莱,最近在你身边发生的这些事,我心里总有种不安。我身体越来越不好,我怕在我死之前,成为影响你工作的累赘。”

显然她被长期的心灵阴霾笼罩着。

自从她的家庭支离破碎以及被追杀以后,那种无力感与挫败感使得她患上心病。

不定时的抑郁状况总会一次又一次反馈给肉体上的痛苦。

上次医生的诊断私下告知了比伽莱,辛儿最多只有二十年寿命,除非有新的医疗方式能够续命。

“瞎说什么,你刚刚决定要学我学过的东西,帮助我,怎么现在又开始说丧气话。你哪里累赘了,要不是你的帮助,我现在还能在这陪你吗?”

“那根本不是我的功劳,你一直都这样安慰我而已。

凯南·斐克抓走我,让你们耗了多大的人力物力找我。最后我还没有一枪打死凯南……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都是因为我……”

比伽莱一时间情绪快要达到高潮。

他平生最讨厌别人将自己的肯定当做安慰或者客套,这让自己觉得被作为庸俗人一样看待,而她无缘无故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更是太过牵强。

他总能发现别人的不同和优点,他总能慧眼识人,但是却常常被误解。

别人误解我无所谓,唯独你不可以。

“爱芙兰·辛儿,我确实是希望你能快乐些,但不是我说这句话的缘由,你确确实实是拯救我的那一个。如果我走出莫克飞亚之后没有在那条街的那个角落遇见你,我走上的,会是另一条道路啊……”

比伽莱在那一天的专车上,心里纠结的,是该不该坚持下去,追逐两百年前的如同天方夜谭的梦想。

她的出现,使他做出并坚定了逐梦的决定。

“我现在这个样子,天天躺在病床上,麻烦你来陪我,我只觉得自己很恶心。”

辛儿的声音压的很低。

恶心?

比伽莱的心疼痛起来。

疼!

无意识。

“你要是不想这样,就把你这有限的一生交付给有限的我啊!”

比伽莱终于在疼痛难忍的时候喊出这一句话。

爱芙兰·辛儿早已泣不成声。

比伽莱下意识的一把抱住她,在她耳畔说道。

“就算我比你先死,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我的芯片可能支撑不了很长的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我疯狂进行政治性活动,就是在找那些可以信得过的人。假如我芯片被高层得到了还不至于输得彻底,还能有人接过担子。

而你,爱芙兰·辛儿,是我仅剩的这十年好好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把你有限的一生交给有限的我好吗?”

辛儿紧紧贴在比伽莱胸前,伸开双手抱紧他

她想听见他的心跳。

“为……为什么……在现在才告诉我这些,你明明知道我会哭的更厉害啊笨蛋!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这样的话……我只知道,我愿意给予比伽莱陪伴我一生的权利,在我死前,不许离开我……”

从诉说到告白到给予彼此一生。

很快,和整个故事发生一样快。

但是也必须要快,要抓住仅剩一分一秒,去改变,去创造,去爱……

这是生命最低也是最高的权利。

……

布兰津维特的总统私人别墅里。

普雅安把除了皮斯顿总长以外的四位总长包括新总理拉夫雷特叫到迎客厅。

显然是要开非官方的私人会议。

“诸位,今天把你们叫来,相信聪明人已经知道我的用意了。”

“今天我们好像少了一位没来。”

萨摩州总长托尔看了看周围的总长们说。

“不错,今天我们的会,就是讨论一下,以后对皮斯顿总长的工作安排。”

“皮斯顿总长本人不请来,这我们讨论的,怕不是他的生命问题哦。”

一位穿着短袖便衣的总长幽默地说道。

但是这一句话后,便没人敢说话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们也看到了,昨天那场会上,他的拉扯很高明,但是也把自己的立场暴露了。”

“是……是啊,我早就感觉他不对劲了,他把比伽莱放出来就是来恶心我们的。现在好了,阿阑维特的未来怎么办。”

另一位年纪较大的墙头草总长说道(他曾经和皮斯顿私下里送过礼)。

“我特地把他调来内议会,就是为了把他的操作阈值拉至最低。给他的那些任免权也都是些花瓶而已。各位都是内议会会员,大家说说,以后,该怎么办呀?嗯?”

普雅安开始试探大家的站队态度。

“把他原先的那些手下,提拔到那些无用岗位吧,截断他的根基。”

“他的一切提案我们都给他绊着,总之,让他没有实际权力。”

“排挤他,给他点不好办的权力位点,随便找点污点给他刷下去吧。”

普雅安大声鼓掌。

“好啊,各位不愧是能到这个位置的,都是老狐狸,我要的就是你们的这些想法,好好做。但是别太明显,毕竟皮斯顿的人确实不好弄。平叛的功绩在那边放着,等风口过去后,各位,好好表现。”

此时的皮斯顿在办公室叫了三个人。

斯卡文秘书,莱恩布亚博士和希尔娜中校。

“部长,叫我们来是不是有些比较敏感的事要说。”斯卡文率先开口。

“唉,现在我是总长喽。他们给我提拔进了内议会。”

皮斯顿深深叹了一口气。

“嘶,这波是调虎离山啊。原先在格雷州安全部基本都是我们这边的人,现在倒好,安全部的人进去的进去,调走的调走,内议会全是普雅安总统的人……”

莱恩布亚表情凝重。

“但是他们没取消部长您的警力部队指挥权不是吗?”希尔娜淡淡地说。

“是,因为我平叛有功,如果这个时候撤了我的兵权,自然被猜忌。以后他们会慢慢搞我的兵权。希尔娜,你以后要多考虑考虑怎么接触政治,多和莱恩布亚学学。”

“嗯,您放心,我会尽力跟上步伐的。”

希尔娜默默用温柔的眼神看向了莱恩布亚。

“斗争就要开始了,困兽之斗啊。”

皮斯顿表情凝重地说道。

“比伽莱先生的日子也不多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