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肉

“利己主义者 吗?”我调侃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跟你结婚。我要在此之前跟你结婚。”她依旧是平时的笑容,两个笑容相互叠加使我咬紧的牙关,笑脸上多了不该有的汗珠。

“我…我原意!我现在就拿出戒指!”我拼命的在各种口袋中翻找着,眼泪却在不断的落下,他们像是有了自主意识的逃走。但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丽丽莎已经没有力气责怪了,右手搭在我的脸上,安慰道:“没关系,我会在那等你……”

我的眼泪与她的手臂同时落下,我放声大哭而她呼吸皆无。

“组长,你要比我更快死去哦……”

我立马睁大的双眼,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流动,用手抹去才发现是汗珠。已经过去五天了,这里是南方的偏僻村庄,早已经是一片冰雪覆地的大地。我去出小刀在地上再次刻下一道痕迹,就这样记录着每一天。

“火苗没了。”卡丽莎说道。

我靠着墙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食物怎么可能够吃,只是这几天时间就足够把我们三个人饿死了。哪怕是最近的军营赶过来支援,不,想必他们也不会来支援吧,司令不会为了我们这几个弃子过来的。

卡丽莎坐在我的旁边,白雾上升使我总会看不到她的脸:“组长,我们会死在这吗?”

“怕死吗?”我也一下子坐了下来,双腿的放松使我整个人缓了缓。

她不屑的笑了笑,眼神去看向天空——看向天花板。

“我从来没有跟你们说过我的事吧?”沉默许久后的第一句,她如此说道,“我啊,是被俘虏来的。”

“……”

我注意到了远处的一个身影,新人正在那里守着丽丽莎的尸体。我实在聊不来这压抑的话题,起身过去想要换班。

“我来吧。”伸手扶起坐着的新人。

尸体已经开始发臭了,丽丽莎的脸上冰冷。

在右边的墙上,敲击声传来,新人拿着匕首不断的敲打,不断掉落的一些灰尘,以及他的汗水。当然,那个洞连我的小拇指都钻不进去。

“别敲了,保存点体力。”我实在忍不住了。卡丽莎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止,新人双手打向墙壁,整个人软倒下来。

疯了吧?所以说最近的新人啊——

我取出匕首再次刻下一个深痕,又过去了一天。已经根本没有吃的了,现在只剩下死亡了。为了保持点体力,我就睡了一觉。

“组长,组长……”

一股血腥的味道。

“组长……”

我仿佛闻到了肉的味道,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开。

新人,双手托着一块肉,一块血淋淋的肉,就像是刚割出来的,一块没有被烹饪,一块新鲜的肉,丰富的蛋白质。

“吃吧。”他笑了笑。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个眼睛瞪大问道:“你哪来的肉?”

他笑了笑,一把把又推到了我的嘴巴中,血腥味我早已习惯,嘴巴立马动了起来,有种含铁的感觉。身体像是被激活了一半,实在是美妙至极。

“组长,你一定要从这鬼地方走出去啊——”

我愣了,卡丽莎走了过来扶住了向后倒去的他,从现在我才意识到,他的腿一直在流着大量鲜血。

嘴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现在要怎么办呢?”卡丽莎说道。

我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型的葬礼,随后拿出了匕首。不管怎么样我也是六胜十字团的人,特训有教如何切割人类,以及人体的特征。让骨头和肉分离这种事简直再容易不过了。卡丽莎在旁边升起一把火,火焰烧的很旺,暂时驱赶了黑暗。

我们又过了两天,最终在第三天——

我听到外面除了风声之外的声音,那似乎像是人声?我不紧凑到墙上去。

“我他妈一团长!叫你们这群人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的任务就是服从我的命令!”一个沙哑的声音。

“可是老大,大哥下定要走诶——”

“走,走走走走!走了,谁给我弟报仇啊?我弟他妈刚注册!第二天就他妈给敌人给射爆啦!我真他妈出不了这口气去他的——”

我甚至听到了一个踹雪的声音。这很明显是敌人,看来是要报个人仇恨,这样也好,也不会有更多的支援过来了吧。

“就这里?把定装炮给我轰过去。”

“老大,用了大哥岂不给我们弄死?”

“不是?你不听我的话是吧?”

……

我立马叫卡丽莎过来,向她说明了情况。两人分别在教堂门口的左右,能带着敌人发起袭击。

“装备全他妈给我准备好预热啦!”那个沙哑的声音继续说到。

看来对面是来真的。

我擦试着从尸体上夺来的步枪,巨大的轰鸣声令我捂住了耳朵,敌人从外面冲进教堂——只是一堆连军装都没有的野匪。

我与卡丽莎同时开枪。对于我们来说,歼灭把背后对着敌人的野匪是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几分钟后,教堂中充满了血腥味,被破开的门口不断的涌入冷气,使整个教堂温度递减。

我们做好最后一次补充后,决定通过野匪过来的脚印到达他们的营地处。我们望了望整个村子,地面不是血液就是雪花,尸体全部被当做了食物,留下的也只有一些白骨。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下的了。我们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到达营地,然后一切歼灭。但愿我们不会受伤,在这雪地之中,受伤与缓刑无异。

——但是卡丽莎中弹了。

时间回到现在,当我再次睁眼之时,眼前的景象如同天堂在现一般。

一个身影,带有红色长发的身影,一个穿着军装的身影,高挑的身材与那时常能看到星辰的眼眸。

“醒来了?”一个不熟悉而显得清脆的声音,出现在熟悉的人身上。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身处在帐篷之中,四周都是暖气,而自己则坐在了一张羊毛制品上。她走了过来,右手食指稍微弯曲,扣住我的下巴往上抬。

走近之后,更加发现了相似之处,她微微蹲下,轻挑的说道:“从今天起,你将以战俘的身份,加入我的军队,成为我的俘虏,”她忽然站起,笔直的双腿透着黑丝出现在我的视线,“需要一个名字呢,你就叫——”

——“罗威纳”

她歪了歪头,向门口处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