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与叶

我的脑海里不断涌现出的话，和死亡一同——但是终有一天，如此的日子会消散吧。像是死亡般离去。

死亡和离开本质是一样的。

曾有段时间特别希望死亡，那时也对父母说过自杀的话。可惜我没有死去，却是幸运地遇见了枝儿。我总是想着，我的人生大抵是天平；一边是苦，那么另一边就是乐。若苦多乐少，或少苦多乐。亦是说，现在的我又算是什么？我想，天平的左右都被填满了吧。

我那时一定是痛苦的，而且是我不能去小瞧的苦难。我必须去同情那时的我，不然谁会这么做？人们拿着自己逃出来的身份证，便歧视正在经历的他人；我讨厌这样的话语，把自己架空与其上地高声：“这点苦算什么？”

苦是我的，不是你的，又凭什么胡说八道。后来我逐渐明白，痛苦是主观的，是从不变客观测量的。这么看来，那些糊弄我的苦痛的人，又亦主观的杀害罢了。

因此我是愿意死去的，愿意去死的。

可我本身苦悲，怎会心疼欢乐？

我唯一的乐趣，竟然是我可以死去这件事。我的死，被解剖成为了快乐的事情，我的苦是幸福的、我活着的证据。

可是枝儿打破了这一切，枝儿在天平中又在哪个对立面。既不是那，也不是这。我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什么是可以失去的。我开始害怕离去，也便害怕死亡。死亡又是绝对的结局，枝儿的命运也被捆绑与此。一切的言语都可以说明，这不是深切的哲理。

我只是在害怕。

不想离开，不想伤害。

枝儿是否会因我的离去而伤悲？

亦是说——

枝儿在为我的来到而伤悲？

枝儿，我该怎么办？

不能两全的世界，一个有缺口的圆面。

茶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