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饿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对!和他们拼了!”
“我们辛辛苦苦从灰木林中带回来的东西,凭什么让他们抢走!”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朝官兵们围了过去。
原本被押着的李水生和柱子也被这股气势带动,想要奋力挣脱官兵的束缚,却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陆灼脸色铁青,手中的长刀一挥,厉声喝道:
“大胆!谁敢上前,格杀勿论!”
官兵们也纷纷亮出了刀枪,脸色冷峻地挡在陆灼身前,与愤怒的流民对峙。
然而,愤怒的流民们已经失去了理智,纷纷朝官兵们冲了过去。
有人挥着锄头,有人抢起木棍,甚至有人抓起地上的石块,愤怒地朝官兵砸去。
“还我们的东西!”
“跟他们拼了!拼个你死我活!”
冲突瞬间爆发,场面一片混乱。一名流民挥着锄头冲向官兵,却被一名官兵一枪刺中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
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但嘴里仍旧怒吼着:
“你们不得好死!”
另一名流民抢起木棍,猛击一名官兵的头盔,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那官兵被砸得踉跄后退几步,随即怒吼一声,挥刀砍向流民。
流民躲闪不及,手臂被砍中,鲜血喷涌而出,但他仍旧不肯退让,怒吼着冲了上去。
李水生被几名官兵死死按住,但看到乡亲们受伤,眼中满是愤怒,奋力挣扎着:
“放开我!”
谭致远心中大急,连忙冲上前,大声喊道:
“大家住手!别打了!”
然而,他的话已经被淹没在愤怒的喊杀声中,根本无人理会。
张县令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直流,双腿几乎站不稳。
他快步跑到李村长身旁,伸手将他扶起,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李太爷……您快说句话啊!再……再这样下去,水生可就真的没救了!”
李村长拄着拐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翻涌着愤怒与无奈。
他狠狠咬了咬牙,忽然拄着拐杖快步走到人群前方,声音嘶哑却洪亮:
“住手!全都给老夫住手!”
“乡亲们,不要冲动!再这样下去,只会白白送死!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难道让他们无依无靠吗?”
他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流民们渐渐冷静下来,眼中的怒火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与悲痛。
他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同伴,心中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但手中的武器却再也提不起来。
陆灼居高临下,长刀拦住还想再冲上去的官兵,大声喝到:
“军令如山,谁敢违抗,便是如此下场!”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刺人心。营地里的人们低垂着头,拳头紧握,却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谭致远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痛惜与无奈。
他快步走到李村长身旁,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急促:
“李太爷,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大家。否则,局面只会更加难以收拾。”
李村长含着泪点了点头,拄着拐杖,扫视四周的流民,用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乡亲们,听老夫一句吧,先回去,此事从长计议。”
流民们沉默着,脚步沉重地退回到帐篷旁,脸上满是疲惫与绝望。
那些受伤的人被亲友抬到一旁,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呻吟声在营地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一名妇人跪倒在地上,抱着受伤的丈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哽咽:
“老天爷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顾全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盯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低声对身旁的二丫说道:
“咱们先看看情况,别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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