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伪对于你们来说很难辨别。但如果去找地狱里面懂得符箓的官吏，或者这方面的专家……是能够确认的。”道士说着，看了眼狐女。

　　狐女没有去理，而是追问：“那么，女生徒……未来的良子小姐，你觉得这张灵符是什么时候的呢？”

　　“大概……*几十年以前*吧，正巧是平安时代——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问题的话。毕竟看起来曾强和刘莽那两位，距离我们的时代没有多久远。”道士说。

　　（提示：本书设定皆为虚构。请勿过度混淆现实）

　　良子摇了摇头：“他说得倒是没错，但那是什么意思……你想说，这张灵符是用来杀死那个时候的灵鹿的？这根本就是主观臆断……！”

　　“是啊，是主观臆断……不过我只是想要证明，这个灵符并不是属于现在这个时间段的。”道士说着，走向灵鹿。

　　良子拦住道士：“你要干什么，证明什么？”

　　“你来吧。”道士拿唐刀对着天使。

　　天使疑惑了一下：“我？”

　　然后天使走到灵鹿的尸体旁，在道士的指挥下……把手伸进了灵鹿的口腔中，直到胃部。

　　青鬼与狐女大声叫嚷，但是白虎拦住了他们。天狗在一旁看着，良子则是震惊了起来。

　　“那个……是要我这么做吗？”天使掏了一会后，从灵鹿的胃中……拿出了*许多的灵符*。

　　它们无一例外都丧失了灵力……只剩下微弱的灵力。同时，长得跟良子之前出示的灵符*长得完全一样*。

　　“怎么回事？！”狐女被惊到了，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道士笑了笑然后开口：“虽然还不清楚为什么灵鹿的肚子里会有这么多的灵符，但很显然，我们之前都完全没有人动灵鹿的尸体……那么这些灵符，就是灵鹿*自己的东西*！”

　　周围的几个人在说话，青鬼表现出对于这种亵渎行为的严厉斥责。

　　我则与刘莽思考了片刻，随后我走上前几步：“首先，这些灵符是对灵鹿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无法被带到地狱吧？”

　　道士点点头，良子也以沉默表示了承认。

　　“灵鹿可能确实是因为法术死去的，但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它并不是因为灵符死去，而是被人直接施法杀死的。”道士看向灵子。

　　随后他继续开口道：“我与白虎都没有任何动机杀死灵鹿，而良子与狐女小姐也一样——只是我想要听一听良子小姐，请问你还记得你还活着时的记忆吗？”

　　“问我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抱歉，我完全不记得了。而且……列车将要发动了呢。你们真的想要再耽误时间吗？”良子不满地说着。

　　“您没有作案的动机，但是您的右大腿有您行动过的嫌疑。您最好能够证明您的清白……我知道应该谁主张谁举证，但，太可疑了，良子小姐。”我开口进行劝说。

　　她看着我，我现在一定很难看。

　　如果现场的这些人向地狱检举良子，她也会接受调查吧……但是也许他们会互相包庇。不过看良子的反应，也许她并不足够让地狱包庇……

　　大家对于天狗还是有一些同情心在的，而且也都不是傻子。知道灵符大概率不是天狗拿到的，而是灵鹿自带的，就知道天狗几乎不可能*杀死灵鹿*了。

　　白虎和道士没有动机与行凶的痕迹，天使虽然是天使，但是与灵鹿更是毫无关系了。

　　虽然如此，但天狗刚刚到底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良子随即紧张地开始了自己的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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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是源良子，源氏良子。我今年19岁，生前是东京大学在读文学专业的女生徒……”

　　“我家庭很普通。为什么会死，只是因为某一天被怪物攻击而死……”

　　“死了之后，我就来到了地狱，担任‘黄泉列车的驾驶员之一’这个职位。”

　　“我任职的原因是因为我死因蹊跷，需要追查真实死因。在此期间我可以打工挣取功德，以换取下一世更好的投胎……”

　　“啊不对，我也是一位通灵师。通灵师的技巧，我是跟一位老婆婆学得……！”

　　“在地狱的这么多年，我不断在休息的时候修炼自己的技术，不然也没什么太多能做的事情了……也就练就了这样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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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良子小姐，按照你之前的证言，你好像想要因为*你不是日岛古代的*这件事而撇清嫌疑。”刘莽看着我们行动一会儿后，站到我身边，擦着自己脸上的血说。

　　我补充：“但这是不可能的，动机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好。何况你也是日岛人，可能性很多，虽然只是推测……”

　　随后，我们开始对源良子的证言进行询问。

　　“东京大学文学系……家庭普通。如果家庭普通，你是如何上得了大学的？”我问良子。

　　“只是运气好……”良子搪塞我。

　　这种关于日岛的问题我们都不是很懂……只能去找明显的漏洞了。

　　我想了想问良子：“你说被怪物攻击而死……那怪物是什么样的人呢？”

　　“某种蛇怪……大概和八岐大蛇有关系吧？我在后山的时候被他袭击而死去。就是这样。”良子回答道。

　　“原来如此吗？对了。你说你的通灵师技巧是跟着一个老婆婆学的……那个老婆婆是什么人呢？”我又问。

　　良子回答：“只是路上偶遇的而已！她在那一天突然抓住我的手，问我要不要学习成为通灵师……”

　　“你的家庭是普通家庭，为什么会生出有通灵师资质的你呢？”我又问她。

　　“我怎么知道……可能只是祖上的问题……”良子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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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这样下去问不出来什么，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良子的作案动机，虽然能够想到很多可能性，但她哪怕是这漏洞百出的证言我们也无法询问出破绽。

　　只能再问她那个了。

　　“良子小姐，那么你的灵符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灵鹿的灵符都是他自己体内的，而我们当时检查尸体也没看见，你不会说你是在路上捡到的吧？”我问良子。

　　“确实，是在调查现场的时候发现的。我也不知道灵鹿为什么会掉出来灵符……”良子回答。

　　“说起来，良子小姐的身上，好像有着*麻里子的气息*。”我忽然听见青鬼这么说。

　　是，证据吗？这能算是……！

　　狐女也出来说：“仔细看看，确实跟麻里子小姐长得很像。刚刚我就在奇怪，源氏作为贵族家族，会有普通的旁系亲属吗？听起来上大学这件事也不是很简单吧……”

　　我看向天狗。天狗移开头，而狐女走过去。

　　“喂！狗腿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的麻里子是被冤枉死的，灵鹿也没什么错不是，为什么不愿意帮忙找出来真相。这个良子明明就很可疑。”狐女骂道。

　　天狗生气了，扇着翅膀，然后缓缓开口：“到底想要我说什么？灵鹿如果不是我用灵符杀的，就没有其他人有理由杀死它了，对吧？”

　　“据说有一个传闻。”夜叉站了出来，“我记得……在喝酒的时候听见有人讨论，春岚神社的麻里子有一个‘姐妹’。”

　　青鬼插话：“等等，那个传闻……我也听过……啊……！”

　　夜叉思考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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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应该都知道，在平安时代，橘氏与源氏。在后期，橘氏没落，源氏逐渐壮大……”

　　“‘橘麻里子’作为橘氏家族的一员，因为家族没落，所以成为了奈良的巫女。”

　　“传言她有一个妹妹，被送入了源氏家族……而麻里子直到死去，都与她的妹妹保持着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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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叉说完，道士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安倍氏在书信中还告诉了我与白虎，源氏与八岐大蛇存在不正当来往。恐怕他们与八岐大蛇达成了某种联系，企图达成妖人共治，掌控日岛。”

　　“我们这些人都是意外死去的，被害死。这件事情应该不必赘述。”道士又说了一句，然后摇摇头。

　　天使在道士说完后开口：“那个……那个啊。我也去过奈良，我之前说过。事实上，看起来我去的时间要比你们晚一些呢！！”

　　“刚刚我们……其实是怨灵与我们打起来，然后到灵鹿死去，然后我们现在讨论了这么久——我还有些懵，很多事情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还好你们聊起姐妹的传闻，我想起来了。”

　　“我当时所处的时代，好像跟良子小姐所处的时代差不多哦？我还在咖啡厅看过她的书，因为笔名也是源良子，所以我想起来了。”

　　“那是一本类似自传的书籍，讲述了关于一位少女的故事……不过更让我感兴趣的是，我进行关于八岐大蛇与魔鬼之间联系的调查时，发现了……”

　　“关于几十年以前源氏与八岐大蛇勾结的事情。”

　　天使说完，发出笑声。

　　而良子则是露出了极度慌张的表情。

　　“橘纱良小姐，我没说错吧？”天使询问，挥动他黑色的翅膀，而他破损的衣物随风而起。

　　良子反问天使：“如果你是指我写的那本书中，某位少女被送到源氏家族的故事——那么你没有说错。但你为什么要叫我‘橘氏纱良’呢？天使先生……”

　　“呵呵……以及，东京大学时至今日也不是普通人能够上得起的啊，纱良小姐。但如果您是源氏家族的人，就完全能够说得通了……再者，等到地狱的人来调查，核对一下身份，您也没有可以辩解的地步了吧？”天使如此说。

　　“还有，对了，曾强先生！”天使看着我，用奇怪的声音大喊，“你们的推理，也许有一些问题！”

　　“关于灵鹿——现实的灵鹿是如何死去的，请听我说一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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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你们刚刚所推理的，恐怕灵鹿是被八岐大蛇差人杀死的。”

　　“但我需要把我所知道的信息说出来……这是非常*重要的情报*。”

　　“那就是，橘氏麻里子，曾经与源氏达成某种交易——为了她的妹妹橘氏纱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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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断天使的言语。

　　“等一下，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去聊几十年前的那起奈良灵鹿案件了，天使先生……您突然的证言真是，太及时了。”我苦笑着，看了眼狐女，又看了眼天狗。

　　在场的人都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按照夜叉与青鬼证明的，橘氏姐妹的传言——还有道士给予的有关安倍提及源氏与八岐大蛇勾结的信息，最后加上天使以未来视角调查所得的信息。

　　他们好像还没有推断出来……？但按照天使刚刚的画风，他想要推翻“灵鹿是被假扮成橘氏麻里子的八岐大蛇手下杀死的”这个“事实”。

　　等等，如果源良子是橘氏麻里子的……妹妹……是不是可以解释“有两个人”的事情了。

　　我脑中搭建起了一个姐姐为了妹妹而杀死灵鹿的假设，但那个蛇人又是怎么回事？对了，麻里子如果是巫女，具有变形的能力也不是不可能吧？

　　如果地狱官吏对天使进行记忆档案的调取，配合现世的资料……加上我们的推理，得出这个事实就很轻松了。

　　而良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杀死了现在的灵鹿？为了给姐姐报仇？她好像确实不清楚当时的*真相*，以至于刚刚我和刘莽推断出那起案件的“真相”时，良子显得非常震惊。

　　但她为什么是一副“女生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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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莽看着思考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随后我开口，看向良子开口：“良子小姐……您很怨恨灵鹿吗？”

　　“开什么玩笑……我都不认识它。”良子说着，紧紧抱着怀中的文件们。

　　然后我提出：“……我猜想，橘氏家族拥有强大的灵力吧。而您继承了那种灵力，以至于可以让您存活如此之久。”

　　“您对于您姐姐的死去十分在意，认为她是枉死的。我对此也感到遗憾，但……作为真正被害者的灵鹿没有错，您的姐姐也没有错……就因为*在地狱这么多年的孤独*，杀死了灵鹿……！”我说着，皱眉，看向天狗。

　　那个男人的眼眶红润，而良子则是不知所措一样。

　　我需要，*撒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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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听我说吧。”

　　“几十年前那一天的奈良春岚神社中，橘氏麻里子正不安着。因为她被源氏家族要求……！按照天使刚刚所说，她为了她的妹妹‘橘氏纱良’能够在源氏家族活下去……”

　　“选择了*配合八岐大蛇行凶*！”

　　“她在那一天营造出一种找不到灵鹿的假象，与自己的侍卫待在一起。然后，让八岐大蛇的手下伪装成了自己，前去刺杀八岐大蛇。”

　　“由于亲自下手可能引起灵鹿的戒备，所以那个手下应该是用了某种办法……喂给灵鹿了什么东西吧？一堆伪装起来的灵符。”

　　我试探性看向当天偷窥灵鹿与麻里子的青鬼。她给予了确实看见麻里子喂食鹿饼给灵鹿的画面，真是万幸……可能麻里子确实也是这么干得。

　　“随后那个人引爆灵符，就这样杀死了灵鹿大人……所以在灵鹿最后的记忆中，就神志不清得被‘麻里子’杀死了，于是现在的临终说出了‘她杀了我’的事情。”

　　“之后那个伪装成麻里子的八岐手下，因为自己被狐女小姐目击了，乱了阵脚，就逃走了。”

　　“之后其恢复成蛇人的形态从后院偷偷离开神社，把一切罪责都甩给了麻里子……这一切碰巧被夜叉目击，但是现在的夜叉先生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然后就是麻里子被处死。她大概也是自愿的，没有过多反抗，而神社的人发现了魔力残留的异样……可能是迫于源氏风头正盛的形式，最后不了了之。”

　　“作为麻里子侍卫的天狗先生，与麻里子妹妹的橘纱良——已经改名为源良子的……纱良小姐……因为麻里子的死去，大概深陷痛苦。”

　　“因为太在意姐姐的死去，纱良努力研习法术，可能真的被哪个路边的老婆婆教导了吧……一直活到了近代，还读上了东京大学。”

　　“期间就那样一直在追查真相，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侍卫先生大概早早被八岐的人杀死了……不幸的是，纱良小姐在某一日也被杀死了。虽然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应该是被灭口了吧……”

　　“她先那一批人来到了地狱，成为了黄泉列车的驾驶员。”

　　“就在今天——她看见了这么一批人。从灵鹿和天狗的争吵声，关于灵鹿是不是害死了麻里子的争吵中，良子认出了这批人。”

　　“天狗大概也在上车的一瞬间认出了纱良吧。”

　　“随后她这些年的痛苦，与不理智的怨恨，致使她与天狗合作……杀死了灵鹿。”

　　“作为强大的通灵师，让怨魂集结拖行列车，甚至于产生幻象让乘客互相攻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她离开车头，偷偷在天狗的接应下进入了车窗……用强大的法术杀死了灵鹿！”

　　“之后她通过中右座位的窗户离开了车厢里面。”

　　“在战斗的过程中，她受了伤。在离开的过程中……她的裙子和打底裤被撕裂了。而我被刘莽保护，没有太过慌乱，听清了那个声音，发现了这件事。”

　　“之前我和刘莽发现的，车窗框上的血液，和外面‘地上’的血液，大概都是纱良流得血……这些都证明了她从窗口离开。如果地狱的人来，应该可以调查出来。”

　　“外面当时是能够行走了，刘莽已经证明了。”

　　“除了她以外，也没有人能够从哪里离开了……如果要说有其他人进来然后离开，恐怕也要身高不是很高。就按照我们目前的九人来看，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天狗先生是因为纱良小姐是麻里子的妹妹，而且他也被愤怒冲昏头脑成为了共犯……干脆就保护纱良，独自一人成为一切的真凶吧。”

　　“纱良应该是在杀死灵鹿的过程中发现了灵符，然后拿出来当做伪证的。”

　　“这就是……灵鹿第二次死亡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