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判断死者的死因是法术所致。具体是那种源质我还不能确定，可能是灵力，也可能是别的什么的……总之并非刀枪致命。”那个少女过来检查尸体后说道。

　　“事实上，毕竟大家都是灵魂的状态。所以刀枪棍棒是无法伤人性命的。”我听见少女这么说。

　　天狗的神态好像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

　　“说起来，这两位是？”她终于看向我和刘莽，然后打量了一下我们破旧的打扮。

　　“我叫曾强，他叫刘莽。”我回答。

　　奇怪，我们不是检票过了吗？可能是她不清楚吗。

　　“好的，凡人……真稀奇。”她说着。

　　“为什么要调查真相？”我进行提问。

　　“啊，这个啊，毕竟现在我们在黄泉路上的冤魂拖住了。它们如此行径的原因还不清楚，但上级的支援还需要一定时间。他们按照同步列车的信息，推导出了这个指示。”她回答我。

　　“也许真相与冤魂有关。等待支援的期间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对了，你们是凡人所以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列车行于黄泉的各种川流之间。不要试图出去，很危险。”她思考了一下说。

　　“我需要各位的帮助……请你们协助我进行调查。在车厢发现什么异常请告诉我。”最后她这么说道。

　　我点点头，然后带着刘莽开始再次观察整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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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车厢每边都有三排长椅，我和刘莽坐在中间位置的左侧长椅，大概是左中座位。

　　而现在车厢里面有总共9个还活着的“人”。

　　我，刘莽。然后是狐女和道士，还有学生打扮的女乘务员。

　　最后是白虎，帝江（只是看着像），天狗，夜叉。

　　地上的灵鹿已经死去。

　　首先我靠近灵鹿再次观察了一下。它身上也有很多的刀疤伤痕什么的。

　　我突然注意到，那位“女生徒”的学生短裙下，在其右大腿侧的位置好像掩藏了什么。

　　同时，天狗完全没有帮忙协助调查，夜叉倒是很勤奋。

　　地上有一些血迹，我蹲下查看周围，结果发现了在右中座位的车座椅下面有什么东西。

　　是的，这里的座椅下面是空的。

　　我叫刘莽过来查看，吸引了道士和狐女，他们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根羽毛。

　　“这不是无头鸟的羽毛吗？”狐女拿着那根羽毛放在面前查看。

　　羽毛的颜色跟她的头发一样，都是黑色。

　　“不，天狗的羽毛也是这个颜色吧？”道士开口说，“而且刚刚发生过打斗，他的羽毛飘了下来也不奇怪。”

　　然后我继续查看座椅，上面有几根毛发，应该也是它们打斗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

　　“话说，你们有没有听见在打斗的时候，有某种*撕裂*的声音？”我问道士和狐女。

　　他们却摇摇头。

　　我转而去调查车窗。在中右排的车窗框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些血迹。

　　这里的窗户虽然可以打开，但是外面据那位“女生徒”所说，是黄泉川流，不能够行走。难道有人出去过了吗？

　　我费力打开窗户，刘莽凑到我身边，跟我一起往外看。

　　咸咸的流淌的风吹拂我们，外面还是那样一片空白，但地上的灰色好像沾染了一些鲜红，就像血迹一样……

　　接连看了好几个车窗框都很干净，恐怕无法根据灰尘什么的判断哪个最近被打开过。

　　我从座椅上下来，去问道士和狐女：“那位女生徒说灵鹿是因为法术而死的，你们能看出来具体是什么法术吗？”

　　“大概是一瞬间毙命的那种，我看不出来它有过特别痛苦的表现。而且可能是深入灵魂的伤害，所以表面看不出来法术残留。”道士说。

　　“我们这里会这么厉害的法术的大概只有这个破道士和那个无头鸟人了。”狐女说道。

　　道士抱臂皱眉侧目看着狐女，然后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灵鹿也很强大吧？”道士说道。

　　“什么？你难道怀疑它……是自杀？”狐女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略带愤怒地说。

　　“是。”道士点点头承认，“毕竟长寿的奈良灵鹿大人可是很累吧，作为神的使者被信众如此相信与崇拜，却*被杀死了*，还*害死了一位少女*。”

　　“……说起来，天狗的主人是谁？为什么说他跟灵鹿的关系恶劣？”我想起来之前他们的交谈内容，询问道士。

　　“天狗的主人……名叫‘橘氏麻里子’。”狐女回答了我，“天狗是橘氏麻里子的侍卫死后化成的，而橘氏麻里子是负责照顾奈良灵鹿的巫女。”

　　“这怎么了吗……”我挠了挠头。

　　“橘氏麻里子在17岁早逝，是被处刑了，原因就是没有照顾好灵鹿大人……也就是道士刚刚说得‘害死了一位少女’。”狐女抱臂说着。

　　然后她顿了顿开口补充：“这件事情，是天狗与灵鹿刚刚在前来黄泉列车的路上说的。”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

　　那根羽毛很像“帝江”的，他也确实有杀灵鹿的能力。但看动机来说，目前天狗最为契合。于是我转身去跟帝江说话。

　　“……”那个无头的健壮怪物看着我——大概是在看着我，因为他的身体正对着我。他的右臂叉腰，背部的羽翼微微挥动。

　　“你很好闻。”帝江突然开口说，所以从他漆黑的脖颈处传来。

　　我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啊对，还有他……你和他都很好闻。”帝江又看向了我身边的刘莽，然后大笑着说。

　　他伸手，摁在了我的肩膀上，随后开口：“对了，我是一位天使。我的头被魔鬼砍去，所以现在才会是折副鬼样子，可别把我跟别人弄混了。”

　　啊，他是天使吗？虽然仔细回忆一下也确实，帝江好像是四翼六足，但这东西有着人类的四肢，翅膀也不是在脑袋上而是背上。

　　“我知道了。请问你认识灵鹿他们吗？”我问这位天使。

　　他把手拿走，放在没有脑袋的脖颈处做出思考的样子，同时发出某种“咕噜”声，随后说道：“我们认识，但是是在刚刚认识的啊。我在天堂执政时完全不认识这些东方的神灵或者生物。”

　　那位女生徒朝我们走了过来，“在聊什么？”她问我们。

　　“我在盘问他们。”我说。

　　她看向天使，又看了看我。“你们会不会疑惑为什么能够无障碍交流？因为在地狱，一切都受法则约束，会将其他人的言语听为自己能够理解的。”随后笑着说。

　　不，我完全不疑惑……不过还是点点头。既然她这么说了，我知道了。

　　“所以，哪怕听见什么说话的声音，也可能是合理的哦。你们在案发的第一时间有没有听见什么？”她问我们。

　　“我听见了某种撕裂声，不过没有听见打斗的声音。”我说道。

　　“啊，我倒是听见了一句话，但是内容是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天使开口说。

　　刘莽看见终于能插嘴一句，停止了摆弄撬棍，随后问：“是什么话？”

　　“虽然内容完全不想起来了，但是好像是*某人杀了我*的话吧？”天使如此说。